忆那段带红旗底色的童年
发布于1970-01-01 08:00 点击:36
评论:0
作者:王山木
1、本栏目系点评栏目,不定期挑选站内作品任诗友点评,诗友可以较详细地对作品进行点评.发表见解,百花齐放。
2、选出挑选若干评论推为“精评”。
3、与评论主题无关的评论或跟评,网站有权删除。
张云涛
最羡少年时,朦胧勤有思。
真诚无狡诈,坦率不相欺。
膝下承仁义,学堂探未知。
一心听党话,成长伴红旗。
忆那段带红旗底色的童年
——读张云涛《致童年》
王宏
记忆中总有一帧帧褪色的画面:老棬子树下摔泥巴的晌午,作业本上歪扭的铅笔字,还有胸前红领巾被风扬起的角。读张云涛先生的《致童年》,忽然觉得那些埋在岁月里的片段,原是被诗心串成了一串带露水的风铃,轻轻一碰,便摇出满庭芳馨。
少年时的光阴原是块未琢的璞玉。“最羡少年时,朦胧勤有思”,那时的眼睛像盛着晨露的草叶,看天是方的,云是会跑的,连蚂蚁搬家都能蹲下来琢磨半晌。记不清是哪个蝉鸣黏稠的夏日,和屋后那家的老二在田埂上分吃火烧的红薯,他手上沾着柴炭和泥土,却把红薯擦了又擦才递给我——那时候哪里懂得“狡诈”二字,掏心窝子的话都混着满口的苞谷香说给风听,摔了跤哭鼻子,下一秒就能勾着脖子猫手猫脚去捉蜻蜓。
教室里的木板桌刻着歪歪扭扭的“楚河汉界”,民办老师用木棍敲着黑板时,窗外的老棬子树雪白的籽粒引来无数小鸟啄食。“真诚无狡诈,坦率不相欺”,哪里是诗里的句子,分明是我们课间趴在地上拍纸板的模样:赢了的人把纸板摞得高高的,输了的人空着双手摸摸后脑勺。那些年的友谊像刚出锅的红薯,带着热气和纯粹,从不会绕着弯子说话,吵了架揪过头发,黄昏时又会在村口等着勾肩搭背一起去街上看露天电影。
“膝下承仁义”是老屋里最温暖的注脚。记得奶奶总在晚饭后摇着自制的棕叶扇子讲故事,讲岳飞背上的刺字,讲孔融让梨的甜。她布满皱纹的手抚过我头顶时,灯影把祖孙俩的影子投在漏风的木板墙上,像一幅会动的水墨画。父亲则爱把我架在肩上带到劳作的地里,把我安置在土边的那棵松树下说:“人要站得正,像这棵松松。”那时不懂“仁义”的分量,只觉得父亲的声音比阳光还炽,奶奶的故事比甘蔗杆还甜,那些道理便随着春光夏风,悄悄钻进了心里。
民小的钟是一块废弃的铧铁用铁丝挂着的,钟声是另一种启蒙。“学堂探未知”的日子里,算术本上的阿拉伯数字像会跳舞的蝌蚪,语文课本里的插图藏着整个世界。第一次用钢笔写字时,墨水染蓝了指尖,却得意地给同桌看;第一次在作文本上写下“我的理想”,笔尖在“科学家”三个字上顿了又顿。阳光透过没有玻璃木格窗,把老师的身影拉得很长,她指着黑板上的“党”字,声音里带着光:“这是带领我们翻身做主人的母亲。”那时还不懂“母亲”的深意,只觉得粉笔灰在光柱里飞舞的样子,像极了奶奶故事里的精灵。
“一心听党话,成长伴红旗”——这不是生硬的口号,更不是什么“老干体”,是扎在记忆里的红绸子。不仅是时代背景的真实写照,也体现作者对童年所接受的价值观的认同,使个人怀旧升华为对特定成长路径的肯定。
云涛的诗勾起了我童年的回想,那段童年原是被两种颜色染就:屋檐下的土黄是质朴的底色,红旗的鲜红是跳动的脉络。就像老棬子树的年轮,一圈是奶奶的故事,一圈是民小的钟声,还有一圈,永远是飘在风里的红领巾。
岁月把童年酿成了坛陈酒,越久越能品出滋味。如今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,偶尔看见背着书包的孩子,他们手里的智能手机闪着光,却再难看见当年我们藏在书包里的弹弓和陀螺。诗里的“朦胧勤有思”,原是人生最珍贵的混沌,像山雨过后的溪水,带着泥沙和枯叶却奔向明亮。而那些关于真诚、关于教诲、关于红旗的记忆,早已化作血脉里的童谣,在某个暮色四合的时刻,轻轻响起。
或许每个成年人心里都住着个少年,他站在田角那棵老棬子树下,手里攥着半截红薯,身后是飘着红旗的大队民办小学——那是时光馈赠的珍珠,也是我们未曾走丢的来处。
最近访客
发表评论
举报不良评论评论列表